许格非七人这一听老大,心中大喜,断定老法鹤就在对面厨房内或地下室内。 但是,就在黑衣提钩老人话声甫落的同时,古老头的目光一亮面色突然一变,立即向着许格非施了一个眼神,并指了指院中。 黄色-=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.com 最新地址--免地址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-地址邮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许格非不敢开口,即使用悄声问话,也有被对方两人听见的可能,因为距离太近了。 不过,他没有想到古老头为什么那么焦急和吃惊,断定古老头也是认为老法鹤就在对面厢房中。 由于后面崖边的惊呼吆喝声变成了嘈杂声,身穿黑衣的老人立即安心一指厢房,低声道: “没有什么事了,进去吧,不到万不得已,千万不要喊醒老大,闹不好又是一顿臭骂。” 说罢双双转身,径向西厢房走去。 但是,那个身穿灰衣的老人却摇了摇头道:“他最近的脾气愈来愈坏,悔不该听了二爷的话闹得有家归不得……” 话未说完.已走进了西厢房内,再度坐在原来的位置上。 这时,古老头才慌张地走到许格非的身侧,惊异地悄声道:“少主人,穿黑衣的那个老人声音听来有些耳熟,好像在哪里见过?” 尧庭苇几人一见古老头的紧张神情,心知有异,俱都围拢了过来。 邬丽珠则关切地问:“你见过他?” 古老头立即摇摇头迷惑地说:“我虽然没有见过他,但我对他嗓音和说话的余韵却听来非常耳熟。” 单姑婆立即不以为然地说:“一个地方一个口音,只听嗓音怎么能对准儿?” 丁倩文却迷惑地说:“可是,听他们两人的对话,好像老法鹤的脾气最近很坏,莫非老法鹤早已出关了?” 雪燕儿却不解地问:“可是,他们说,有家归不得是什么意思呢?难道老法鹤的老巢被别人占据了不成?” 邬丽珠也说:“是呀,他们的二爷又是谁呢?” 许格非几人迷惑地对着一眼,总觉得有点儿不对劲,但有捏不到的不对劲的地方。 就在这时,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衣袂破风声和交谈声。 许格非七人心中一动,知道有人慌里慌张地匆匆赶来了。 也就在大家心念方动的同时,对方厢房的两个老人也神色一惊,同时由椅上站起来。 黑衣老人急忙提起护手钩,惊异地说:“李老,好像有人来了。” 说话间,两人双双奔了出来。 也就在两人奔出厢房的同时,院门口的屏门处,人影一连数闪,匆匆奔进来六七人。 当前一人是个身着天蓝水火道袍的老道人,方脸、瘪嘴、独眼睛,手中拿着一柄金如意。 其余人等则是一式地道装衣饰,俱是九头枭一伙的歹徒。 被称为李老的灰衣老人,一见独眼蓝袍,手持金如意的老道人,立即抱拳,谦声问: “星鹤道长辛苦了!” 许格非等人一听,更加迷惑了,根据一般常理来判断,对房的两个老人,很可能是外地来的客人。 只见星鹤道人急忙还礼,急声道:“你们这边一切安好,贫道总算放心了。” 两个老人一听,同时惊疑地问:“道长,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吗?” 星鹤立即懊恼地叹了口气,感慨地说:“也许真的是劫数到了,紫竹、祥柏五峰似乎都已罢手,前去联络的人至今没有回来……” 两个人听得神色再度一惊,不由震惊地问:“那么千鹤、太鹤、金鹤、银鹤诸位道长呢?” 星鹤立即忧虑地点然道:“看来他们可能已凶多吉少了!” 两个老人听得浑身—战,面色大变,脱口一声惊呼,顿时呆了。 星鹤一见只得强自提—提精神,故作镇定地问:“你们老庄主呢?” 许格非七人一听老庄主,不由迅即递了—个迷惑眼神,因而也明白了,对面西厢房里住着的不是老法鹤,但却不知老庄主是谁? 心念间,已听两个老人齐急地说:“我们老庄主近来心情很不好,晚餐时酒喝得很多,方才听到圆柱峰方向传来的杀声,曾经醒了一下……” 话未说完,星鹤已宽慰地说:“好,那就让他多睡一会儿好了,我还得赶快去查一查别处,因为那个被点了黑憩穴的弟兄说,来人已向峰内驰来了!” 两个老人听得神色一惊,不由焦急地急声问:“请问道长,对方来了多少人?” 星鹤强自镇定宽慰地说:“没关系,请你们尽放心,贫道自信还应付得了,他们都是些后生晚辈,好像还有一个老叟老婆婆……” 话未说完,两个老人已浑身一战,面色大变,不由惶急地拉住星鹤,急切地问:“请问道长,法鹤仙长还有多少时间坐关圆满?” 星鹤看了两个老人的震惊惶恐神色后,先是一愣,接着忧虑地说:“最快也得明天午时过半!” 半字方自出口,观前面突然传来一片惊呼怒喝声和喊杀声。 许格非听得心中一惊,暗呼不妙,知道一静等人听了方才后崖发出的呐喊和杀声,误以为他们登上峰来已经得手了。 许格非正待询问尧庭苇和丁倩文是否前去支援—静道人等人,院中的星鹤已惊得面色一变,脱口急声道:“不好,那些人已经跑到观前去了,我得赶快去应付……” 说话之间,有意将两个老人的双手挣脱。 但是,两个老人却紧紧地拉住他不放,同时惶恐焦急地说:“星鹤道长你千万去不得,最好能设法让法鹤道长提前出关,否则,我们在今晚都死定了。”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武侠屋扫校 独家连载 第十四章屠龙老魔 星鹤一听,顿时大怒,不由嗔声怒声问:“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 两个老人继续惶声道:“道长有所不知,这些人可能是前来追杀我们老庄主的呀,别看他们年纪轻轻,老的老,小的小,个个武功了得,俱是当今武林中的顶尖高手……” 话未说完,星鹤已经冷冷一笑道:“我星鹤老三自出道以来除了我们老大,还没有遇到厉害人物……” 手提护手钢钩的黑衣老人也急忙道:“可是我们老大……可不是我们庄主一生中也鲜大敌手呀,可是这一次……” 次字方自出口,两厢房的黑暗内室中,突然传出—个睡意仍浓的苍劲声音问:“外边什么事吵吵闹闹的?” 星鹤一听立即沉声问:“你们老庄主醒了!” 说话的同时,张姓老人恭谨大声道:“启禀老庄主可能是碴找来了,天山的弟兄们说,来人都是年青人,其中有个老叟和老婆婆,很可能就是古老头和单姑婆!” 许格非等人听得大吃一惊,俱都惊异地对了—个迷惑的眼神,每个人的想法都想到了一件事,那就是里面的庄主和院中的两个老人,必然都是中原东南际云关那方面的人物。 因为,古老头和单姑婆都是屠堡龙东南总分舵,长春仙姑手下得力助手,震赫东南武林的厉害人物。 由于对方提到了古老头和单姑婆,因而使许格非、尧庭苇以及丁倩文三人的思维,一下子飞回了际云关和武夷山庄的往事里。 他们的思维快,场中的变化更快,就在那个张姓老人话声甫落的同时,对面厢房,人影一闪,只身纵出一个绿袍老人来。 绿袍老人黄面苍发,零乱胡须,身材瘦高,马脸细长,一双暴眼,闪亮如灯,根据那脸上震惊的神色,他的酒显然已吓醒了一半。 但是,也就在绿袍老人飞身纵落院中同时,大感意外,神情激动的古老头,已脱口兴奋地说:“少主人,他……他是瘦柳仙!” 也就在他仙字出口的同时,许格非已双掌一推屏门,轰的一声大响全倒.而他的人也同时飞身纵落在厢房阶前。 尧庭苇等人自是不敢怠慢.也紧跟着纵了出去。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,星鹤一帮歹徒,以及瘦柳仙和张李两个老人,俱都面色一变,愣在了当场。 星鹤一见许格非七人,急定心神,就用手中的金如意一指,怒喝道:“你们是什么人?” 单姑婆抢先怒声道:“是什么人你还没有资格问,我可以告诉你,我就是方才那糟老头子说的单姑婆!” 星鹤根本就没听说过单姑婆的名号,但他根据张李两个老人方才的报告,知道这个手持鸠头铁拐杖老婆婆,想必是个扎手人物。 但他根据单姑婆站立的位置,显然是这几个少年男女的从仆,因而怒喝道:“道爷问的不是你,你给我闭着你的嘴!” 单姑婆两眼一瞪,正待说什么,许格非已冷冷一笑道:“在下前来找的本是瘦柳仙,你道长既然愿意插手,在下就先打发了你,免得你在这儿打搅碍事。” 星鹤一听,顿时大怒,不由怒喝道:“好个狂妄小辈,我身为主人,自然有维护客人的责任……” 话未说完,瘦柳仙已沉声道:“星鹤道长请息怒,当前少年叫许格非,我和他的过节别人无法插手,你观前有事,就请你快去料理去吧,这儿的事我自会摆平,请!” 请字出口,并连连以眼神示意,同时做了一个肃客请出的手势。 但是,古老头却冷冷一笑道:“瘦柳仙你也别好心放生啦,告诉你,站在这个院子里的人,没有我家少主人的命令,谁也别想移动一步!” 话声甫落腰悬金瓜锤子的老者突然嗔目大喝道:“好个知恩不报的古老头,你忘了你被捆在霍尼台庄上大厅里的时候,人人说先杀了你,只留那个小丫头,只有我家老庄主挥手不赞成……” 话未说完,古老头早巳呸了一声.怒声道:“那是他老狗故意把我留下来传话,并藉以给我家少主人羞辱,告诉你们,今天我古老头也要如法炮制,把你们一个一个地捆在门柱上……” 星鹤突然怒喝道:“哪个敢,他们都是我们宫主的当年好友……” 单姑婆立即怒骂道:“你别在那儿臭美啦,今天晚上我们连你们的宫主一块儿杀!” 星鹤一听,突然两手向外一展,急忙向前两步,望着单姑婆恶狠狠喝了声好,同时咬牙切齿地说:“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何惊人的本事,居然大言不惭,说出要杀我们宫主的话来!” 说罢,就用手中金如意,随意地一指许格非七人,继续怒喝道:“来,不管你们中的哪一个,甚至七人一起来,大爷我都接着!” 一旁的瘦柳仙似是想说什么阻止话,但他却暗自摆了一下头,没有说什么。 许格非和尧庭苇以及丁倩文,都把全付精神放在瘦柳仙的身上。 他们看得出,瘦柳仙有恃无恐,毫不紧张,当然是他自有长白上人做人质。 但是,他许格非有了计划,他要将瘦柳仙和张、李两个老人全部捉活的,不怕胖弥勒不拿师祖长白上人来换他们三个。 不过,这个意外的获得,实在太突然,太令他们惊喜和感到意外了。 是以,许格非要慎重地处理这件事情,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。 由于前面的灵霄观中,杀声震天,知道一静等人配合了峰上的天山道人,正和歹徒们厮杀得激烈。有鉴于此,他觉得绝不能让星鹤回到前面观中去,一旦让他离去。一静等人必然要吃大亏。 这时一见星鹤自动出场交战,知道单姑婆和古老头不是他的对手,是以,半转身躯,望着邬丽珠,淡然道:“珠妹,你去!” 邬丽珠一听,欣然应了声是,玉腕一翻,刷刷两声,立即将两柄短尾刀掣在手中! 许格非想到了要在星鹤的口中探出老法鹤的坐关位置,因而叮嘱道:“珠妹不要杀他!” 星鹤一听,顿时怒不可抑,不由仰天一声厉笑,道:“莫说杀我,就是碰碰大爷我身上的毫毛,大爷马上就举掌自毙,用不着你们动手。” 如此一说,许格非等人也不免心头一震,因为星鹤如此自恃,必然自信武功有过人之处,否则,决不敢乱发狂言。 邬丽珠已见过金鹤、银鹤、千鹤、大鹤四人的武功身手,自信胜过星鹤应该是毫无问题的事。 是以.这时一听星鹤的话,顿时大怒,一声娇叱,飞身前扑手中双刀,幻起两道翻滚匹练,直向星鹤杀去。 星鹤依然嗔目厉色,一声厉笑怪噑,旋身斜走,舞起金如意疾迎。 由于院中范围不大,加之三方面站了三十多人,打斗场地就显得小了些。 场地小,对使金如意的星鹤当然有利,何况邬丽珠还有不能伤到星鹤的顾虑。 但是,邬丽珠娇躯小巧,身法灵活,而她的一对短尾刀更运用了诡异妙招! 是以,不出十招,自恃自大的星鹤已是守多于攻,左格右封渐渐险象环生了。 立在院门口屏门前的二十几名道装大汉一见,立即面现惊急,纷纷目光游移,显然有什么意图和歹念。 单姑婆立即冷冷一笑:“你们最好少打歪主意。” 意字方自出口,场中已有变化,只见邬丽珠一声娇叱,疾旋娇躯,手中短尾刀,一个反臂斜抽,刀背闪电般砸向星鹤的肋肩。 星鹤由于招式用老,还手乏力,防避不及,只听嘭的一声,闷哼一声,身形一踉跄,直身斜横里冲去。 邬丽珠恨星鹤自恃夸口,右手刀砸了一刀背后,一声娇叱左手刀再向星鹤的背上砸去。 又是嘭的一声,星鹤不由脱口惨叫,咚的一声一头栽倒! 星鹤栽倒的位置恰巧就在双手提双钩的李老人身前不远,他竟蓦然一声大喝,双钩一挥,分袭邬丽珠玉颈部和膝间。 许格非等人看得心中一惊,同时脱口怒喝道:“大胆!” 怒喝方自出口,场中已有了变化,早已有了防范的邬丽珠,就在姓李的老人双钩一分的同时,娇躯一旋,脱口娇叱道:“找死!” 死字出口,左手的短尾刀已拔开了对方的上挑钢钩,右手刀却闪电斩向了李姓老人的头颈。 李姓老人自信他的武功应与星鹤在伯仲之间,他见邬丽珠久战不下,因而有了先伤邬丽珠再杀许格非等人的锐气的念头。 但是,他却忽略了,邬丽珠所以久战不下,是因为她必须将星鹤制服捉活的。 这时趁机双钩一分,自信绝对能够得手,没想到邬丽珠一声娇叱,身形电旋,寒光一闪,冷焰已到了颈间。 李姓老人这一惊非同小可,不由得张口发出一声惶急惊叫! 也就在他惊叫出口的同时,邬丽珠的短尾刀已扫过了他的脖颈之间,一颗人头也离肩而飞。 瘦柳仙并不是站在那儿等死的人,他也趁邬丽珠一刀斩断李姓老人的同一刹那,突然厉声大喝道:“张护院,咱们和他们拼了!” 张姓老人一听,大喝一声,疾抖香瓜锤,流星一点,直奔丁倩文的面门。 但是,在喝声中的瘦柳仙,却猛的一个转身,竟飞身向西厢房内纵去。 许格非早已凝神运功,蓄势以待,这时一见瘦柳仙转身逃走,立即大喝一声站住,右手中食两指也猝然弹出。 二十几名道装大汉也突然同时大喝一声,纷纷前扑,救人的救人,攻击的攻击。 丁倩文先闪身躲过了香瓜锤,右手屈指弹出,应指点倒了张姓老人,接着锵的一声,将背后的宝剑掣出来,尧庭苇、邬丽珠以及雪燕儿刀剑齐施,立即将当前的几名道装大汉斩在地上。 古老头和单姑婆则双双将仆跌在地上的星鹤挟持起来。 两人一将星鹤架起,这才发现星鹤的颈部已无力地垂了下去。 古老头和单姑婆神色一惊,低头一看,只见星鹤的心口上已多了一把精致的匕首。 原来星鹤就在他被第二刀背砸倒的同—刹那,自己已抽出匕首来自绝了。 跟来的道装大汉们一见,大惊失色,加之已被斩杀了四五人,一声吆喝,转身狂奔。 只见十七八名道装大汉,有的冲出屏门,有的飞身越墙,个个如丧家之犬。 雪燕儿、邬丽珠,同时一声娇叱,正待飞身追去,蓦闻许格非愤怒懊恼地说:“让他们去吧!” 邬丽珠和雪燕儿转首一看,发现尧庭苇和丁倩文正向西厢房前纵去。 再看许格非,正懊恼地站在西厢门前台阶上,愤愤地低头看着趴伏在台阶上的瘦柳仙。 邬丽珠和雪燕儿心知有异,两人也飞身纵了过去。 两人纵至近前一看,这才发现趴在台阶上的瘦柳仙前额正好撞在阶角破砖上,一滩脑浆混合的红白血水,已流满了他的面颊、胡须和左肩。 放下星鹤死体奔过来的古老头和单姑婆一看,不由惊异地问:“少主人,他……” 许格非立即懊恼地说:“当时他企图纵入屋内逃走时,我立即弹指点了他的膝窝,没想到他竟趁向前扑倒之势,双臂撑地,一头撞在这个破砖角上。” 古老头听得神色一惊,不由吃惊地问:“他有人质在手,他为什么要自杀呢?” 如此一说,尧庭苇和单姑婆.也不由齐声不解地说:“是呀,至少他可以交出师祖来换取他的老命呀?” 话声甫落,蓦闻那个被丁倩文点了“软麻穴”的张姓老人黯然道:“如果他手里还有长白上人,他还会自绝身死吗?” 许格非七人闻听一惊,同时回头,这才发现倒卧在院中的,除了张姓老人外,几乎全都是尸体。 古老头心中一动,立即奔了过去,谦和地道:“噢,张老英雄,我是古老头,我以前在霍尼台时见过你,你还认得我吧?” 说话之间已到了张姓老人的近前,伏身舒展,立即为对方拍开了穴道。 张姓老人面带羞惭,但却强自一笑道:“古老当家的多谢你了!” 说罢揉了揉穴道外,立即站了起来。 古老头赶紧趁机肃手一指许格非,介绍道:“这位就是我家少主人许少侠……” 张姓老人赶紧抱拳恭声道:“老朽张善中参见许少侠!” 许格非也赶紧抱拳谦声道:“老英雄你好……” 张姓老人一听,赶紧羞惭地说:“不敢当,少侠还是称呼老朽张护院好了!” 许格非笑一笑,尚未开口,古老头又趁机把尧丁四女和单姑婆介绍给张姓老人。 尧庭苇几人当然知道古老头的目的,因为这时大家都已看出情势有异,瘦柳仙的手中已没有了长白上人。 但是,这中间的变化,长白上人的下落,以及胖弥勒的行踪,只有询问这位张护院了。 为了求得他的合作,以及诚实坦白地说出全盘经过来。 尧庭苇等人都对他道了声久仰。 单姑婆在道过了久仰后,却立即迫不及待地问:“据我们少主人所知,你前来投奔天山派,一行人众不下二十多人,何以今夜只看到你和瘦柳仙三人?” 张姓老人见问,不由感慨的摇了摇头,道:“说来话长,一言难尽……” 古老头立即爽快地说:“既然说来话长.那我们索性到上房谈!” 说话之时,当先向上房走去。 张姓老人一见,脱口惶急地说:“古老当家的,上房绝对去不得!” 如此一说,许格非七人俱都心中一动。 但是,古老头却故装一愣,止步回身问:“为什么去不得?” 张姓老人惶急地继续说:“他们此地的道长们,一再警告我们,上房是他们掌门至尊法鹤仙长的修真圣地,绝对不可进入!” 许格非立即问:“这么说,老法鹤坐关,就在他自己的房子里面了?” 张姓老人毫不迟疑地摇头道:“人虽坐关,绝不可能不饿不渴不排泄,可是老朽和我们庄主在此十数日,从未见有人在上房进出或送食物……” 邬丽珠立即不屑地说:“既然他不在房中,那还有什么顾忌的,再说,人家天山派已经开始了重建门户的大计划,很多歹徒已经被杀,人家自己的掌门人,就要重掌大权了……” 但是,张姓老人却摇摇头慨叹地说:“不会成功的!” 许格非七人听得神色一惊,不由急声问,“何以见得?” 张姓老人道:“法鹤仙长出关在即,天山派无人能胜过他的飞剑武学……” 许格非一听,不由冷冷笑了,同时不屑地说:“天山飞剑,传闻已久,但都百年来尚无一人苦练学成,再说,老法鹤即使天生异秉,要想出关还得等到午时以后,听!” 说着,举手一指正南灵霄观方向,继续沉声道:“外面的杀声愈来愈少,足证天山派的道人正逐渐掌握大势中,即使老鹤能够顺利出关,那时他也孤掌难鸣,何况他未必真的能够学习成功。” 张姓老人自觉已成阶下之囚,哪里还敢和许格非争辩,只得连连恭应了两个是。 许格非说罢,立即又望着古老头,吩咐道:“古老头,进去察看一下,说不定老法鹤就在房里的地下室或夹壁内!” 古老头一听,立即恭声应了个是,转身大步向上房门前走去。 单姑婆也一个箭步跟了上去。 许格非虽然知道,果真老法鹤就在屋中,在他最后修为之际,也不敢分心分神,运用真力猝向古老头攻去,但是,他和尧庭苇、丁倩文,依然跟着走了过去。 邬丽珠和雪燕儿却依然站在院中未动,当然是监视着张姓老人,以防他趁隙逃走。 古老头和单姑婆双双登阶走至上房门前,就用手中的铁鸠杖一推,呀的一声门开了。 接着推开另一扇房门向内一看,桌椅器皿上,俱都落了一屋薄薄的尘土。 古老头和单姑婆一看这情形,断定张姓老人没有撒谎,但是,两人依然谨慎地走了进去。 许格非和尧庭苇,就站在门外面向内仔细察看。 古老头和单姑婆,就用他们的云龙单刀和铁鸠杖,在房内各处敲敲捣捣,发现任何处都是实心的,不可能有机关或地下室。 单姑婆顺手拿起一个鸡毛掸子,一面掸扫桌椅,一面爽朗地说:“少主人可以进来啦!” 许格非当先举步进入,而丁倩文和尧庭苇却向院中的雪燕儿两人招了个手势,才走进房内。 一俟单姑婆将桌椅一一擦净,邬丽珠和雪燕儿也押着张姓老人走了进来。 许格非发现老法鹤住的这间上房,一明一暗,一间书房,除桌椅,便是内室的寝具和墙上的字画,倒也清雅。 张姓老人一进门,许格非一面坐在椅子上,一面也肃手示意张姓老人就座。 许格非当然希望能在这间房子内或地下找到老法鹤,既然没有收获,最重要的当然是问出师祖长白上人的现在下落。 因而,一整脸色,和声问:“请问张护院,在下的师祖长白上人现在什么地方?” 张姓老人赶紧欠身歉然道:“薛老前辈现在究竟在何处.莫说老朽,就是我家庄主活着,他也不知道……” 许格非一听,顿时大怒.不由怒声问:“我师祖不是被你们由霍尼台请到此地来了吗?” 张姓老人赶紧解释说:“那是我们二爷被杀以前的事……” 许格非立即怒声问:“你们二爷是谁?” 张姓老人道:“我们二爷就是胖弥勒!” 雪燕儿不由急切地问:“胖弥勒怎样了?” 张姓老人见问,不由黯然道:“他在离开霍尼台的不久,就被屠龙堡主屠龙天王给杀了!” 如此一说,许格非七人虽然也在白素贞的口里听见了这件事,这时再由张姓老人的口里加以证实,也不由心头同时一震。 因为,他们一听屠龙老魔的出现,同时也断定长白上人结果还是落入了屠龙老魔的手里了。 古老头不由关切地问:“这么说病头陀也没有命了?” 张姓老人毫不迟疑地说:“那是当然,据说居龙天王早在离开东北总分舵,被迫烧了大寨,便怀疑病头陀有了叛离企图……” 尧庭苇却关切地问:“屠龙老魔是在什么时候才正式向病头陀下手的?” 张姓老人道:“据说,离开东北总分舵的大寨第三天,屠龙老魔见前去长白山飞鲸崖的四个香主,并未配合胖弥勒将长白上人押到,便开始追问病头陀失败的原因……” 丁倩文突然问:“病头陀怎么说?” 张姓老人道:“原先他还可以说四个香主和胖弥勒可能事败被杀了,但是,由于许少侠的前去东北总分舵找他要人,他便不敢说被杀了,只能说他也闹不清楚。” 邬丽珠问:“他这样说,屠龙老魔相信吗?” 张姓老人正色道:“当然不相信,所以,就在那天晚上,屠龙老魔便在他不注意的情形下,废了他的武功,并逼他说出长白上人的下落!” 尧庭苇问:“病头陀说了没有?” 张姓老人道:“他本来就对屠龙天王畏之如阎罗,何况他又失去了功力……” 话未说完,单姑婆已冷冷地说:“这话就不对了,病头陀既然对老魔畏之如阎罗,何以还敢做这种傻事?” 张姓老人一听,不由叹了口气道:“他也是受了我家二爷的害……”古老头脱口问: “你家二爷是谁?” 张姓老人见问,立即恍然道:“噢,我家二爷就是胖弥勒,因为他原本就是我们庄上的二庄主……” 对这些事许格非并不感兴趣,但他尚未拉回正题,雪燕儿已正色道:“这就不对了呀,胖弥勒很多年前就已隐居在长白山上了呀,而且一直和我爷爷处得很好,也很喜欢我……” 张姓老人黯然看了雪燕儿一眼,谦和地解释道:“姑娘有所不知,胖弥勒早在十多年前便下定决心要学到长白上人的全部武学,甚至伺机偷到长白上人的秘籍,谁知,长白上人只和他谈古论今,品茗奕棋,绝口不谈武功的事,遑沦教他几招绝学了……” 雪燕儿一听,不由望着许格非,恍然似有所悟地说:“许哥哥,难怪爷爷平素不和他谈武学,原来爷爷早已对他有了戒心!” 许格非仅颔首会意地唔了一声,立即望着张姓老人,拉回正题问:“你说病头陀是受了胖弥勒的害是什么意思?” 张姓老人立即凝重地解释道:“因为病头陀曾命令那四个香主,将屠龙天王要劫持长白上人的企图告诉了胖弥勒,而且要胖弥勒速作决定取舍,而胖弥勒就选择自己挟持上人前去霍尼台,和我家庄主共同要许少侠交出秘籍了!” 单姑婆哼了一声道:“难道你们庄主瘦柳仙,就没有听说过我家少主人的厉害?” 张姓老人黯然一叹,摇了摇头道:“我家老庄主久处塞外,对中原的事几乎隔绝,根本不知道武林又崛起了许少侠这么一位新秀人物,而且,当时他连屠龙天王都没看在眼里,哪里会将屠龙天王的徒弟放在心上……” 古老头立即道:“这完全是外界的误会和传说,我家少主人和屠龙老魔根本没有师徒关系……” 话未说完,许格非已向他挥了个手势,似乎觉得没有向张姓老人解释这些事的必要。 古老头一看,也就急忙住口不说了。 尧庭苇却急忙问:“屠龙老魔是什么时候找到你们庄主的?” 张姓老人立即正色摇头道:“屠龙天王一直没有找到我们庄主,他也没和我们庄主碰过面……” 许格非突然似有所悟地问:“你是说,你们庄主根本没和胖弥勒在一起?” 张姓老人正色道:“在一起,但那天我们庄主正巧带着老朽和李老去拜望附近的一位友人,回去时,恰好看到了那幕惨剧……” 许格非不由惊异地噢了一声,急声问:“你快说说当时的情形?” 张姓老人想到当时的情形,似乎仍余悸在心,不禁略带紧张的声调说:“老庄主,李老我们三人回去时,远远地便听到惊呼惨叫和厉喝声,于是,悄悄向院中探首一看,这才发现一个独眼黑袍老人,神色凄厉,有如疯狂,在许多护院和武师中,双手弯曲如钩地乱抓,只要被他的双手铁指抓到,不是脑浆进裂,便是血肉开花,实在骇人可怕……” 单姑婆突然问:“那么你们老庄主呢?” 张姓老人正色道;“庄主也看傻啦!他不敢露面.我们也两腿发软,因而就看那些护院和武师们,腿快的逃命,腿慢的遭殃……” 许格非立即问:“当时胖弥勒可是不在?还是已被老魔杀了?” 张姓老人急忙摇头道:“没有,他一出面就被屠龙天王点了穴道,交给一位极美丽的白衣姑娘看守着……” 尧庭苇几人听得目光一亮,不由同时望着许格非,脱口道:“白素贞?” 张姓老人立即颔首道:“不错,屠龙天王曾呼他白丫头……” 许格非似乎不愿扯到白素贞身上,是以未等张姓老人话完,立即问:“后来呢?” 张姓老人继续说:“后来人跑光了,屠龙天王才罢手,但却只望着胖弥勒不停地嘿嘿冷笑!” 许格非冷哼了—声道:“这是老魔折磨人的惯技……” 话未说完,张姓老人已紧张地连连颔首道:“少侠说的不错,当时胖弥勒一见,立即吓得惶声哀告,请求饶命,并说这主意都是病头陀出的……” 雪燕儿和胖弥勒相处了许多年,在她的印象中,胖弥勒是个豪放风趣的人。是以,这时一听,不自觉地沉声道:“我不相信他那么懦弱……” 张姓老人当然不便说什么,邬丽珠却脱口正色道:“傻妹妹,他怎么不会?他的穴道已经被制,再看了老魔以铁爪功杀了那么多人,老魔马上就要杀他了,你说他会不会?” 许格非立即沉声道:“你们两个都没说对,胖弥勒本身就是个贪生怕死的奸邪小人,既无正义,也无恩情……” 话未说完,张姓老人已赞声道:“好,许少侠这才真是一针见血之语,因为在那种情形下,莫说没看到病头陀跟来,已经断定他早巳不在人世了,就是他仍活着,胖弥勒也不该为了保命,倒打一钉耙,事实上,在那种情形下,屠龙天王绝对不会再放过他……” 雪燕儿不由焦急地问:“那我爷爷呢?” 张姓老人道:“上人那时就在上房的暗室内!” 雪燕儿心中一惊,不自觉地脱口急声问:“胖弥勒可曾说出来?” 张姓老人淡淡一笑道:“姑娘?你想他会不说出来吗?” 雪燕儿十分失望地一惊,惶急地问:“那我爷爷……” 张姓老人道:“上人被那位白姑娘由上房中请出来,屠龙老魔立即望着胖弥勒声色俱厉地大骂道:‘你知道你这么一来,毁掉了我所有的心血和成就,败坏了我所有的圆满计划,而且使我险些丧命在大寨的地道外,我恨透了你,我恨透了你……” 说至此处,张姓老人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颤,继续道:“当屠龙天王说到最后一个你字时,他的一双铁钩般的双手,突然抱住了胖弥勒的大头,只听叭的一声脆响,接着鲜血脑浆进出,立时溅了屠龙天王满头满脸和满身,当时不但我和庄主吓呆了,就是长白上人和那位白姑娘,以及东北总分舵上的几位堂主、香主也无不神色大惊,愣在当场! 古老头却冷冷一笑道:“屠龙老魔本来是十拿九稳的大胜仗,结果被胖弥勒这么一搞,不但忍痛烧了东北大寨,还要被迫由地道中逃命,使他多年来建立的屠龙堡势力彻底地崩溃瓦解,而且还要提心吊胆地到处躲避,惟恐碰上了我家少主人,你说他怎么不恨透了胖弥勒?” 张姓老人不由感慨地说:“这也是我们老庄主深悔铸错的原因,同时也知道了许少侠必是一位身怀绝学的人物,否则,屠龙天王也不会非要以人质来要挟许少侠了!” 许格非哪里有心情听这些,因而急切地问:“后来呢?” 张姓老人继续道:“后来屠龙天王要带走长白上人,但上人厉声斥责屠龙天王,誓死不走,后来还是那位白姑娘献了一计……” 许格非几人一听,白姑娘献了一计,俱都面色一变,一个不祥预兆,同时掠过七人的心头。是以,七人也几乎是同时急切地问:“白素贞献了什么计?” 张姓老人立即蹙肩道:“什么计老朽不知道,但当时那位白姑娘向屠龙天王说,她愿意到房里说服上人跟随屠龙老魔转回中原去……” 许格非听得噢了一声,不由关切地问:“屠龙老魔可曾答应?” 张姓老人不答反而望着许格非神色迟疑,似乎有话碍难出口。 聪明的尧庭苇一看,立即和声道:“我们以前和白姑娘也很熟识,珠妹妹就和她一直姐妹称呼。” 张姓老人一听,立即宽心地噢了一声道:“难怪屠龙天王向她保证,只要那位白姑娘和他合作,事情成功后,一定让她宿愿得偿……” 单姑婆立即冷冷地问:“得什么偿?” 张姓老人毫不迟疑地说:“和许少侠结为夫妇呀!” 单姑婆冷哼一声,哂然一笑,正待说什么,尧庭苇已沉声阻止道:“单姑婆!” 单姑婆一听,立时住口不说了。 丁倩文则趁机问;“后来呢?” 张姓老人继续说:“那位白姑娘欣然答应,并自愿追踪许少侠到天山来,并告诉你们诸位,她把长白上人请到什么地方去了……” 许格非听得神色一惊,俊面立变,不由关切急声问:“你是说,她把我师祖请走了?” 张姓老人正色道:“是呀,要不长白上人薛前辈,他宁愿死也不离开那儿……” 尧庭苇和丁倩文这时候也娇靥大变,知道不妙了,因而同时急切地问:“后来是在什么情形下,我师祖他老人家才跟他们走的呢?” 张姓老人道:“后来那位白姑娘把长白上人单独请进上房内,谈了片刻工夫,上人才答应只和白姑娘离去……” 如此一说,许格非七人俱都浑身一战,面色大变,同时脱口惊啊,齐声急切地问:“只跟着白素贞一个人离去?” 张姓老人看得一愣道:“是呀,想必是那位白姑娘将她与许少侠的亲密关系告诉了长白上人,所以薛前辈才答应和她离去。” 许格非一听,不由懊恼地用拳一捶桌面,同时跺脚痛心地说:“白素贞的师父玄令老怪和胞弟白俊峰,都是死在我们的手里,我们哪里还有亲密关系,哪里还能结为夫妻?” 岂知,张姓老人却正色惊异地说:“不对呀!” 如此一说,许格非七人都愣了。 单姑婆首先问:“有什么不对?” 张姓老人正色道:“当时那位姑娘还特地出来向屠龙老魔要求条件……” 许格非沉声问:“什么条件?” 张姓老人道:“那位白姑娘向屠龙天王保证她会和他合作,并将许少侠引导到他隐居的新地方,但她发誓绝不泄露长白上人在她亲戚处的位置……” 如此一说,尧丁四女早巳花容失色,鬓角渗汗,齐声惊呼问:“你是说,只有白素贞才知道师祖长白上人现在什么地方?” 张姓老人见问,毫不迟疑地颔首应了个是道:“是的,所以现在你们诸位应该赶快去找这位白姑娘,向她接头,而且还可以由她的口里知道屠龙天王现在什么地方等候诸位前去!” 许格非七人这时个个呆若木鸡,俱都愣愣地坐在那里,似乎每个人都停止了呼吸。 张姓老人一看这情形也愣了,他闹不清许格非七人的神情何以如此颓废。 尤其古老头和单姑婆,两人的老脸上,神色灰败,豆汗如珠,就像乍聆死刑的囚犯一样。 张姓老人哪里知道,唯一知道长白上人下落,如何与屠龙老魔联络的白素贞,早巳在北天山腾木峰上,被他们两个人施以恫吓时抛到百丈以下的深渊里去了呢? 就在这时,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人声! 许格非和丁尧四女立即懒懒地收回心神,但是,古老头和单姑婆却依然在那儿,连眼珠儿都没动一动! 看了一眼院门的许格非,缓缓站起身来,黯然神伤地淡然道:“听动静好似一静等人已经收复了灵霄观了,我们也出去看看罢!” 尧庭苇早巳双目湿润,这时立即问:“可是,师祖……” 许格非立即道:“屠龙老魔一定知道……” 话刚开口,张姓老人已正色郑重地说:“屠龙老魔绝对不知道!” 许格非听得剑眉一蹙,不由有些生气地说:“你怎的这么肯定?” 张姓老人道:“方才我不是对您说那位白姑娘曾向屠龙天王谈条件吗?当时的条件就是要屠龙天王绝对不能在后跟踪,而且,要等屠龙天王将许少侠交回给她之后,她才说出长白上人的位置……” 许格非立即沉声问: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 张姓老人道:“当然是怕屠龙天王加害你许少侠!” 许格非冷冷一笑道:“把我已经交给了屠龙老魔,老魔随时可以将我置死……” 话未说完,张姓老人已摇头道:“不,那位白姑娘还有一套杀手锏。” 许格非迷惑而又生气地问:“什么杀手锏?” 张姓老人一笑道:“那就是,许少侠的后半部绝学秘籍,由那位白姑娘另外放一个秘密位置,直到许少侠知道长白上人的下落离去后,她再亲自领着屠龙天王去取秘籍。” 古老头和单姑婆一听,更加懊悔痛心地说:“她真的是这样要求的吗?” 张姓老人被问得一愣,对古老头和单姑婆不信他说的话,显然有此意外。 尧庭苇却插言问:“她还要求了些什么条件?” 如此一问,张姓老人突然又面现难色,神情迟疑,似乎又有什么话不便出口了。 尧庭苇和丁倩文一见,立即齐声道:“你用不着有什么顾虑?白素贞今后不但不能危害你,也不能危害任何人了。” 张姓老人一听,只得勉强地说:“那位白姑娘的另一个条件,就是屠龙天王必须把许少侠身边的任何姑娘赶跑!” 尧庭苇冷冷一笑道:“张老英雄恐怕最后两个字给改掉了吧?” 张姓老人被问得老脸一红,只得歉声道:“是的,她要求屠龙天王必须协助她把四位姑娘给杀了……” 古老头和单姑婆一听,不由同时切齿恨声道:“这个狠毒的女人,没有冤死她!” 张姓老人一听,不由神色一惊问:“那位白姑娘死啦?” 许格非立即冷冷地问:“你认为她不该死吗?” 张姓老人不由蹙眉忧虑地说:“可是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薛老前辈的下落呀!” 许格非再度冷冷一笑道:“以她白素贞的智慧和屠龙老魔斗,那等于三岁的孩童斗老者,吃亏上当的永远是她!” 她字方自出口,院门屏风处突然悄悄探进一个道人头来。 许格非一看,一个飞身纵了出去,立即和声道:“一如道长!” 那道人抬头一看,立即欢声道:“许少侠,我们到处找你们!” 说罢,立即向着院门外,大呼道:“大师兄,许少侠他们在这里。” 就在一如道人大呼的同时,尧庭苇等人已纷纷由上房内走出来,立即跟在许格非身后向院门前迎去。 许格非七人到达—如立身之处,一静也率领着一心、一凡、—天等道人兴冲冲地由院外奔了进来。 一静一见许格非等人,立即兴奋地说:“贫道等人真怕少侠和四位姑娘,不慎中了星鹤的圈套……” 话未说完,另一个天山道人突然脱口惊异地说:“那不是,星鹤已经死了!” 如此一啸,一如、一静等人在七八具尸体中发现了身边仍放着金如意的星鹤。 一如首先惊异地问:“这是怎么回事?我们还一直认为他趁乱逃跑了呢?” 许格非淡然一笑道:“我们最先进入的就是这座独院!” 说罢,立即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经过,简扼地说了一遍。 一静等人听罢,不由同时望着西厢房台阶上的瘦柳仙,惊异地问:“这个绿袍老人就是劫持长白上人薛老前辈的瘦柳仙?” 许格非立即颔首道:“是的,就是他!” 一如却回头望着另一个道人,责问道:“老法鹤的黑道朋友住进了院子里,你们居然一个人也不知?” 那个道人立即面现难色地说:“他们究竟怎么进来的,全观弟子没有哪一人知道,大家都一致揣测,星鹤不准任何人接近这个独院,可能是老法鹤快出关了。” 许格非立即道:“没有那么快,老法鹤最快也得明天中午才能功成圆满。” 如此一说,一静等人纷纷仰首不久,俱都忧虑地说:“现在天将拂晓,再有三四时辰老法鹤就出关了,我们必须在他出关前将他找到。” 尧庭苇立即关切地问:“请问一静道长,灵霄观是否已经完全收复了?” 一静道人立即谦声道:“是的,姑娘,已经完全由本派弟子控制了。” 尧庭苇继续问:“那些歹徒呢?” 一静见问,面现羞渐之色地解释说:“不是贫道等手辣心狠,不知上体天德,实在是他们心地太恶,尤其不合作……” 许格非急忙颔首道:“这一点我们明白,道长不必为此不安!” 说此一顿,又关切地问:“你们可是已问过那些歹徒,有关老法鹤坐关的位置?” 一静立即颔首道:“是的,他们没有一个人肯吐实!” 许格非听罢,突然转首望着张姓老人,问:“张老英雄可曾听到一些有关老法鹤坐关在什么地方的消息?” 张姓老人一见天山派的道人们到了,心里再度开始紧张,但听了许格非对他的称呼,给了他不少安定力量。 是以,这时见问,急忙坦诚地说:“据星鹤对瘦柳仙说,老法鹤好像不在这个峰上!” 许格非见张姓老人对瘦柳仙也改了称呼,知道他也惧怕天山派的道人对他不利,是以,再度关切地问:“星鹤曾说出那位置是在哪座峰上?” 张姓老人毫不迟疑地摇头道:“没有,他只说明天中午老法鹤就可功成圆满,回到这座峰上来了!” 说此一顿,突然又似有所悟地说:“噢,老朽想起来了,星鹤曾说,明天老法鹤出了关就在大家面前表演他的御气飞剑,百丈以外取人首级的绝技,到时还要请我们前去参观……” 话未说完,蓦见许格非和尧庭苇的目光同时一亮,两人几乎是同时脱口问:“请问一静道长,明天老法鹤出关时你们集合的场所在什么地方?” 如此一问,一静等人同时似所悟地精神一振,齐声道:“在龙脊峰和祥柏峰之间的鞍部平地上。” 许格非继续急声问:“那里可是你们经常集会的场所?” 一静立即道:“不,通常的集合场所,就在这灵霄峰下的草坪上!” 许格非立即断然道:“好,现在我们可以断定老法鹤的坐关位置,不是在龙脊峰上就是在祥柏峰上!” 一静道人也纷纷赞同地颔首道:“是,经过少侠方才的提醒,贫道等也想起来了,老法鹤坐关的关很可能就在龙脊峰或祥柏峰上!” 话声甫落,西南方突然传来一声直上夜空的粗宏长啸! 许格非和一静等人同时一惊,俱都凝神静听,发现那声长啸,似是正向这边驰来。 张姓老人首先神情紧张地说:“可以能是老法鹤提前出关了!” 许格非一摇首道:“如照大家所说的,这人的功力应该远不如老法鹤!” 张姓老人却焦急地说:“许少侠,老朽与老法鹤曾有过节,现在我不能见老法鹤!” 许格非一听,知道瘦柳仙已死,张姓老人失去了维持关系的力量,正待说什么,一静和一如已指着张姓老人,迷惑地问:“许少侠,这位老英雄是……” 许格非见问,只得说:“这位老英雄姓张,名善中,也是被瘦柳仙挟持前来的!” 一静等人一听,纷纷稽首见礼,张姓老人也急抱拳还礼,并道久仰! 当然,他内心对许格非的感激,是无法用笔墨可以形容的。 许格非立即望着一静道人,和声道:“张老英雄久别家人,必然归心似箭,可否请道长派两位道长,护送张老英雄离开九天岭?” 一静一听,满口答应,立即望着方才那位陌生道人,吩咐道:“快去观中拿一面通行银牌来!” 那位道人应了声是,转身奔了出去。 一静吩咐完了,却立即望着张姓老人,关切地问:“张老英雄既然与老法鹤有过节,想必清楚他的底细?” 如此一问,许格非七人才恍然想起,方才只顾向他打听长白上人的下落,忘了向他探听老法鹤的来历底细了。 心念间,已听张姓老人道:“老法鹤等人原是离宫山的强盗,九人结为兄弟,到处打家劫舍,武林豪侠也曾经多次铲除他们,但都被他们用狡计挫回,甚至令那些侠士扑空,因而大家便送了他们一个绰号叫九头枭……” 一静等人一听,立即有几人道:“原来他们都是强盗。” 张姓老人正色道:“诸位道长可别小觑了他们都是强盗,但他们都有一身不凡的武功……” 一位道人立即道:“那是当然,要不然他们也不敢前来窃据我们天山派了!” 张姓老人却正色道:“不,据我所知,老法鹤九人有意前来窃据贵派,是在他们在离宫山中得了一部武学秘籍之后,才起歹意的。” 古老头却不以为然地说:“在我们少主人和四位姑娘和他们交手看来,并看不出他们的武功有何奇特惊人之处。” 张姓老人和一静道人几乎是同时正色道:“那是许少侠和四位姑娘武功已达化境之故,所以不觉得他们的武功惊人,其实,他们九头枭个个堪称高手,尤其是老法鹤……” 古老头立即不解地问:“九头枭同时苦练一部秘籍,何以老法鹤的功力特高?” 一静道人道:“想必是他的天赋高……” 张姓老人脱口道:“不,并不是老法鹤的天赋高。而是他在第一个翻阅秘籍时.悄悄把其中一篇心法私自留下来了!” 一如和一心道人则懊恼地说:“这正是一个分离他们九头枭的有利武器,张老英雄当初知道,为何没有向其他八枭金鹤他们透露呢?” 张姓老人立即道:“知道这个秘密的不止我一人,也有人向其他八枭透露过,其他八人虽然心里不满,但他们也无办法,因为老法鹤既是宫主,又是老大……” 单姑婆立即冷冷地问:“他是什么宫主?” 张姓老人道:“老法鹤在离宫山建了一片宫殿,命名为离天宫,所以他就成了宫主。” 单姑婆不由哼了一声,讥声道:“他取了离天宫就注定了他的倒霉运,他要取个离地宫,可能还会好一些……” 古老头立即不解地沉声问: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 单姑婆立即正色道:“可不是吗?神仙离了天,那不是被贬下凡当了凡夫俗子了吗?要是离了阴丁地府,岂不重新投胎,再世为人了……” 话未说完,尧庭苇四女早巳格格笑了,就是一静等人也忍不住笑了。 张姓老人则笑着说:“妙喻,妙喻!” 就在这时,方才被一静派去取银牌的中年道人已匆匆地奔了进来。 那位中午道人一进屏门,立即将一面银光闪闪的银牌双手捧至一静面前。 一静急接过,也双手捧给张姓老人,谦声含笑道:“这面银牌是贵宾离山之用,请老英雄收下,贫道再派两名本派三代弟子恭送张老英雄下山,直到老英雄认为安全时为止,并请将银牌交由本派弟子携回!” 张姓老人感激地双手将银牌接过,并连声称谢。 去取银牌的中年道人,立即望着张姓老人,做一稽首道:“本派弟子业已等候在门外,就请张老英雄马上启程。” 张姓老人恨不得马上离开天山派,这时一听马上就要走,也不禁觉得快的有些意外。 是以,噢了一声,急忙先向许格非等人告辞,再向一静等称谢,即和那位中年道人,匆匆走了出去。 一静道人似乎怕许格非发现了瘦柳仙没找到长白上人,就此撒手不管了。是以,一俟张姓老人走出院门,立即迫不及待地关切问:“许少侠,现在我们已断定老法鹤不在龙脊峰上,就在祥柏峰上,我们现在是否马上赶到这两座峰上查一查。” 许格非既然知道了师祖长白上人仍留在中原,当然急切地想尽快赶回中原去,但是,他也不容老法鹤强行侵占天山派,形成鹊巢鸠占,而永远地横行下去。是以,这时一听,立即欣然颔首道:“好,现在天已拂晓,对我们寻找老法鹤助益不少,但是距离老法鹤的出关时刻,也愈来愈近了……” 一静道人急忙道:“所以贫道才请少侠和四位姑娘,马上前去。” 许格非立即肃手道:“为了争取时间,就请诸位道长带路!” 一静等人同时恭声应了个是,转身纷纷奔出院门去。 许格非七人也立即急步跟在一静等人身后。 一出独院门,即见晨曦中的后崖广崖上,到处是天山派的道人在收拾尸体和清理现场。 看情形,灵霄峰上的歹徒,大部份都集中在灵霄观后。 许格非觉得十分不解,何以九头枭带来的强盗歹徒都集中观后。 只是他根据一般常理判断,觉得老法鹤很可能躲在祥柏峰后的这座独院,只是老法鹤住过的房舍,星鹤何以要派这么多歹徒把守着? 在前引导的一静一听,首先刹住了脚步,回身和声道:“据贫道得到的报告,增加歹徒只是近十几天的事,往日没有这么多……” 尧庭苇关切地问:“你认为他们是为了保护瘦柳仙。” 一如插言道:“今夜歹徒警戒特别森严,可能是听了圆柱峰上的多人喊杀之故……” 话未说完,灵霄峰的后观门方向,突然传来了急切惶急地高呼声,道:“大师弟,大师兄,大师兄在哪里……” 许格非等人闻声一惊,纷纷转首循声望去。 只见后观门方向,正有一个中年道人一面东张西望地看着那些清理尸体的道人,一面惶声急向着这面奔来。 只见六七名道人中的一人,立即向着他指了指这一边。 一静道人心知有异,立即大声道:“一行师弟,我们都在这里!” 那位被称为一行的中年道人一听,立即飞步奔了过来。 尚未到达近前,一行道人已焦急地说:“大师兄快去,翔鹤和景鹤两人,已率领着他们的手下歹徒分别往祥柏峰去了。 如此一说,一静道人立即望着许格非惶声道:“许少侠.不会错了,老法鹤一定是在祥柏峰上,翔鹤、景鹤已看出情势不妙,特地赶去保护老法鹤去了!” 许格非立即催促道:“那我们也马上赶去吧!”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武侠屋扫校 独家连载 第十五章血染天山 一静一听,立即颔首道:“好,我们为了争取时间,就在东峰崖下去好了!” 于是,大家同时展开身法,直向一片苍翠的正东峰崖前驰去。 由于距离老法鹤功成出关的时限愈来愈近了,一静等人显得非常焦急,是以,他们在前引导着许格非七人,俱都尽展轻功,个个加速疾驰。 看看到达崖边,又是一声划破晨空的高吭长啸,突然径由东南传来。 在前引导的一静等人一听,惊得纷纷在崖边刹住身势,同时回身望着许格非,忧急地说: “这一次发啸的人很可能是老法鹤!” 许格非和尧庭苇七人也在一静等人停止时刹住了身势。 这时一听,立即关切地问:“发现的方向可是祥柏峰?” 一如急忙颔首道:“不错,正是祥柏峰的方向!” 许格非立即宽慰地说:“诸位放心,这个发啸老人的功力和方才那人的功力在伯仲之间,绝不会是老法鹤!” 一静等人一听,宽心不少,立即一指峰下,急声道:“许少侠,这面峰崖虽然也极陡险,但比起北峰崖来,容易下降多了!” 许格非立即谦和地一肃手道:“诸位道长请先下!” 一静等人一听、再不迟疑,纷纷施展灵巧的轻身功夫,直向峰下降去。 许格非等人不便超越,就在一静等人身后七八丈的距离向峰下降去。 依然是一静等人在前引导,一行人众加速飞行,直向祥柏峰前驰去。 不一会儿,前面已现出两座中间相连的畸形山峰。在半天朝霞的映照下,显得特别雄奇。 一凡道人举手一指道:“许少侠,像龙头的峰是祥柏峰,另一连环隆起的峰则是龙脊峰!” 许格非仔细打量,果然不错,祥柏峰上端横广,靠向龙脊峰的一边,峰崖特别斜伸凸出,乍看之下确像龙角。 再看龙脊峰东边与祥柏峰相连,迤递向西,连环凸起,以中间最高,形成一峰,故而命名为龙脊峰。 仔细也看了一遍的雪燕儿,突然天真地问:“既然像龙头,为什么不叫它龙头峰呢?” 一静道人一笑道:“姑娘说的很有道理,只是龙头在武林中代着一派一门一帮一会的领袖,本派当初没有这样命名,老法鹤来了以后,也避免用这个峰名,所以就改为祥柏峰……” 峰字方自出口,龙脊峰上突然传来了阵怒喝喊杀和惨叫。 一静、一如等人一听,顿时面色大变,不由同时惶急怒声道:“少侠不好,歹徒们开始杀戮本派的弟子们了……” 话未说完,龙脊峰上的凄呼惨叫之声更加繁多惨烈了。 许格非一听,不由望着一静等人,怒声道:“在下先去,诸位随后跟来。” 来字出口,身形已如箭般向前射去,直扑一里以外的龙脊峰前。 尧丁四女和古老头、单姑婆哪敢怠慢,立即尽展轻功在后追赶。 一静等人更是竭尽全力飞奔紧追,但是,许格非等人的身法太快了,眨眼之间,已把他们抛在数十丈外。 一如一看,更加焦急,他深怕许格非一登上龙脊峰,天山派的道人们不知,因而也将他们视为歹徒攻击起来。是以,一面加速追赶,一面气纳丹田大喝道:“许少侠,别忘了呼应暗号,无量佛,太上老君显灵了!”; 也就在他大喝甫落的同时,许格非已身如电般到了龙脊峰下,昂然一声嗡然震耳怒啸,直向龙脊峰上驰去。 古老头与单姑婆已落后在数十丈外,但他俩为了增加声势,也同时发出一声高亢苍劲长啸。 一静等人尚在古老头和单姑婆身后数十丈处,他们听了许格非和古老头三人的长啸,心中一动,也纷纷吭啸起来! 因为,他们都知道,龙脊峰上的天山道人,俱都知道九头枭所带来的歹徒并不多,而他们这么多人啸,显然能让峰上的天山道人知道,他们就去支援去了。 许格非发啸的原因,一方面是舒散心中的气愤,一方面也是向仅剩下的翔鹤和景鹤发出警告。 当然,最大的作用还是希望能因他的发啸,而使天山道人奋死抵抗,拼力支持下去。 许格非一声啸罢,身形已登上半峰,同时也发现峰顶最高处的一座小道观外,正有数组天山道人似在围攻追杀三五名道装大汉。 道观的东边是一片平坦的菜圃田园,方才在峰下虽然听到惨烈的惊喝惨叫,却没看到地上有倒卧血泊中的尸体。 许格非打量间,被追杀的几名道装大汉已发现他和紧跟身后的尧庭苇和丁倩文。 几个道装大汉一看许格非三人以及数丈后的邬丽珠和雪燕儿的神色,顿感不妙,同时厉喝一声,猛地反扑疾攻数招。 其中一人并震耳大喝道:“我们老宫主的朋友赶来了。” 天山群道不知是诈,当然吓了一跳,由于歹徒的反扑,以及心中的焦急和怯意,俱都被迫得退了数步。 就在这时,许格非想起了一静的交代,立即大声道:“无量佛,太上老君显灵了!” 但是,那几名道装歹徒,却在猛攻两招之后,趁着压力稍减的一瞬间,倏然转身,拔腿就跑。 天山群道一听许格非的暗号,心中俱都大喜如狂,这时再看了几名歹徒转身狂逃,立即大喝一声.纷纷仗剑追去。 也就在天山群道猛追的同时,蓝影一闪,快如轻烟,许格非一个猛扑已到了数名道装大汉的身前。 几名歹徒一见,个个大惊失色,心知活命无望,不由心头一横,同时厉喝一声,各举兵刃,齐向许格非扑去。 也就在他们飞身前扑的同时,红绿纤影一闪,同时响起两声娇叱,寒光闪处,最后的两人已惨叫一声,旋身栽倒。 前面的两人却嘭嘭声中,双双中掌,分别被许格非震飞到三丈以外。 另两三人则被迫至的天山群道乱剑斩于地下,登时气绝。 就在这时,邬丽珠和雪燕儿,以及古老头和单姑婆也相继赶到! 天山群道一见,俱都神情兴奋,纷纷叩剑稽首,恭声道:“多谢诸位男女施主,义伸援手,贫道等有礼了!” 许格非七人只得急忙还礼,并由许格非谦声道:“诸位道长请免礼,现在贵观……” 话刚开口,其中一个中年道人立即悲愤地说:“死伤惨重,多亏诸位男女施主远在峰下发啸,景鹤才率众仓皇逃下峰去了。” 许格非一听立即关切地问:“景鹤向哪个方向逃了?” 中年道人正待举手,其他道人中已有人高声道:“大师兄他们来了!” 许格非闻声转首,发现一静、一如等十数人个个面孔涨红,俱都张口有些气喘,显然是在心情焦虑下再尽展轻功飞驰之故。 一静等人早已看到了地上散乱倒卧的六七具尸体,是以,一到近前,立即有些喘息地说: “多谢许少侠和四位姑娘!” 许格非尚未开口,峰上的群道已同口子焦急地说:“大师兄,观中师弟们伤亡惨重……” 话未说完,一静却一面喘息,一面挥手阻止问:“现在峰上还有他们的什么人?” 中年道人急忙道:“景鹤听到啸声就率众逃走了,我们追出来时,正好这几位男女施主赶到……” 一静一听,急忙似有所悟地噢了一声,肃手一指许格非介绍道:“这位是许少侠.其余四位姑娘是……” 话未说完,古老头已提示道:“一静道长,据这位道长说景鹤刚刚逃下峰去,现在追击……” 一静也未待古老头说完,已急忙摇头道:“不瞒古老当家的说,现在再追去,贫道等必然个个都成了无用之人……” 单姑婆立即道:“请你告诉我们一条捷径,我们少主人先行前去截击……” 一静、一如和一心,则同时正色摇头道:“不行,龙脊峰南麓,俱是插天古木,虽然在这时太阳已经升起,下面依然一片漆黑,伸手不见五指,一个不慎,很可能中了他们的埋伏!” 单姑婆却不以为然地说:“可是,放虎归山,再擒就难了。” 一静道人则坚绝地说:“不,我们宁愿再赶回祥柏峰和他们捉对厮杀,也不能冒险进入南麓追击!” 雪燕儿立即催促道:“既然这样,那我们现在就去吧,说不定我们还能在祥柏峰下将他们截获呢!” 一静虽然仍有些喘息,但却毫不迟疑地颔首道:“好,我们马上就去。” 许格非看出一静等人必须稍息片刻再奔驰才不至过份损伤元气,因而道:“既然登上峰来,总该询问一下这边的情形……” 话未说完,一静已恍然噢了一声问:“木鹤是什么时候离开的?” 被留下来的中年道人回答道:“大概三更左右,好像有人悄悄前来送什么消息,木鹤听了后立即率领了他的几个歹徒离去!” 一如在旁插言问:“方才是怎么回事?” 中年道人道:“方才突然听到观前有人惊呼惨叫,大家心知有变,纷纷提剑迎出去,但是,景鹤已率领二十几名歹徒杀进来了!” 一如立即埋怨道:“你们既然听到圆柱峰和灵霄峰有呐喊和杀声就该随时提高警觉……” 中年道人急忙解释说:“木鹤等人一走,我们即分头搜索观中和峰上隐秘的位置……” 许格非心中一动,不由关切地问:“可发现有什么可疑之处?” 中年道人回答道:“峰上原无可疑的人和事物,只是木鹤走后,我们想看一看他们可有留下来的歹徒,结果发现木鹤全部带走了!” 一心一俟中年道人话完,立即把金鹤、木鹤和一批歹徒丧命,在圆柱峰上的事说了一遍。 古老头一俟一心话完,立即催促道:“现在我们必须尽快赶往祥柏峰,要趁他们布置尚未就绪之前登上峰去。” 一静等经过了片刻休息,已恢复了—些体力,虽然仍有些喘息,但因事体严重,有关本派生死绝续,只得颔首应好,交待了中年道人几句,立即转身向正东驰去。 由于龙脊峰与祥柏峰相连,大家不必再降到峰下去,就沿着龙脊棱线,飞身向前疾驰。 这时太阳已经升上峰岭,而且已能清晰地看到一道蜿蜒石阶,由龙脊尽头,经由龙头颈,直达祥柏峰的顶岭。 祥柏峰上一片死寂,除了晨风吹动的树枝及隐隐的松涛声,听不到任何动静,也看不见有任何人影活动。 古老头首先转首望着许格非,忧急地说:“少主人,他们显然已准备就绪了!” 许格非颔首道:“那是意料中的事!” 话声甫落,在前引导的一静等人纷纷刹住了身势,并隐身在两株茂盛的古柏下。 许格非一面刹住身势,一面关切地问:“我们可是就沿前面的石阶上去?” 一天突然紧张地说:“贫道方才看到峰岭尽头好像有人探头……” 一静郑重地问:“你方才的确看清楚了?” 一天毫不迟疑地断然道:“很清楚?因为那人的肩后有亮光闪烁……” 许格非立即道:“此时此刻有人把守尽头阶口那是必然的事,闪烁亮光,适时暗号呼应……” 一凡、一心则立即道:“贫道先上。” 说话之间,两人已飞身向数十丈外的峰脚石阶前奔去。 一静道人并没有阻止,仅说了声小心即和许格非等人飞步跟在一凡两人身后。 将到石阶近前,一静立即示意大家停止,俱都目注一凡、一心两人飞步向峰岭上奔去。 一凡两人上升三十余级,峰上依然没有任何动静。 一静担心一凡两人有失,立即又向一天和一行两人挥了个手势! 一天和一行一见,立即应了一声,也飞步向石阶上奔去。 也就在一天、一行两人奔向石阶的同时,峰上沙的—声轻响,一块人头大的圆石径山峰崖草丛中滚了下来! 只见那块圆石,直坠石阶的中央,但距离上升至三十余级的一心、—凡两人尚远。 那块圆石在铮的—声大响后,立即坠落在峰角下,同时发出咚的一声大响。 也就在那块圆石坠落在地上的同时,峰上突然响起一声暴喝,接着是一声凄厉惨叫! 古老头脱口急声道:“是贵派道长示警,那位道长已被歹徒杀了……” 话未说完,一静已悲愤地大喝道:“师弟们,杀上去!” 大喝声中,率领着一如等人飞步向石阶前疯狂扑去。 许格非一见,立即阻止道:“诸位道长请回来!” 来字方自出口,峰崖上突然一阵吆喝,无数人头大的圆石,经由峰崖上掷下来! 一静等人一见,急忙飞身后退,刚刚到达石阶前的一行、一天也慌忙奔了回来。但是,已经登至三十余级的一心和一凡却只能就地伏在原处! 数声嘭嘭声响,接着是两声惨叫,一心和一凡分别被圆石砸中两人的身体,随着下滚的圆石,翻身跌下峰脚来,立被继续掷下的圆石压在下面。 一静一见,飞身就待扑过去,但是,恰被退回来的一行和一天拉住。 内心悲愤,神情如狂的—静却仰天厉吼道:“无量寿佛,太上老君显灵了?师弟们,我们为了天山派的千秋大业,不再为掌门师尊的性命而毁了重建门户的大好机会……” 一行也仰面望首峰上,悲愤地大声道:“峰上师兄弟们,所有的都授首了,所有的道观都是我们的人控制,现在只有你们祥柏峰了,不要再顾虑掌门人的生命,不要再受九头枭的要挟与强制……” 一如也在旁厉声道:“杀他们,杀死他们,错过这一两个时辰,我们天山派的弟子就将永远沦为别入的奴隶了!” 了字方自出口,峰崖上突然暴起一片凄厉喊杀声。 紧接着,人影纵跃,寒光闪动,立即石近百人晰杀起来。 由于杀声一起,双方力拼,掷石立时停止。 许格菲一见,低声喝了声“快”,—个飞身已到了峰脚下,接着一长身形,腾空而起,就在削壁处,直问峰上升去。 尧庭苇和丁倩文以及邬丽珠和雪燕儿,立即跟着许格非径向峰上升去。 一静等人一见,纷纷掣剑在手,一面吆喝着,一面沿着石阶向峰上纵去。 许格非和尧庭苇五人一登上峰顶,俱都看得一愣! 因为近百道人,捉对厮杀,除了三五个用锤用棍的道装大汉外,其余人等,俱是道装用剑,五人根本分不出哪些人是天山派的道人,哪些人是歹徒。 由于近百人在一片不算太大的崖边混战,兵刃相击声,惨叫喊杀声,不但令人看了悚目惊心,而且也有些眼花缭乱! 就在这时,蓦然传来一声愤怒大喝:“住手!住手!” 许格非五人循声一看,只见正北松柏中的一座道观前,正有六七名道装大汉,押着三名老道人,沿着一条卵石铺成的通道,正匆匆地向这边走来。 三个老道人,年龄约在七旬以上,却充满了悲愤激昂之情。 方才的两声大喝,显然是七名道装大汉中的一人所发出。 但是,彼此混战的道人与歹徒,并没有因为大喝而停止。 相反的,神情如狂,拼杀得愈来愈厉害了,而且不少人已倒在地上。 许格非五人一看,实在无法下手,一旦出手,势必造成天山道人的无辜死伤。 五人不下手的主要原因,还是其中没有景鹤和翔鹤在内,双方功力都在伯仲之间。 是以,许格非一指匆匆奔来的七名道装大汉,沉声道:“我们先把这三个老道人救下来!” 就在这时,一静等人已飞身奔上峰来。 一看场中拼杀的情形,立即望着奔向观前的许格非五人,惶声大声道:“许少侠,本派弟子俱着云屐白袜……” 许格非和尧庭苇四女一听,急忙翻腕掣剑,立即飞身杀进了斗场中。 古老头和单姑婆本来也看愣了,这时一听,才发现九头枭属下的歹徒大都穿紧绑布靴或抓地虎。 是以,两人同时大喝一声,也杀进了斗场中。 但是,两人深怕天山派的道人误把他们两人当作了歹徒,因而两人一面挥舞着刀杖,一面嚷着太上老君显灵了。 也就在许格非与一静、古老头等人加入厮杀的同一刹那,七个道装大汉,纷纷愤怒地大喝道:“住手,住手,再不住手我们就要杀你们的长老了……” 许格非闻声一惊,打斗中挥剑杀了一人,趁势转首一看,只见七个道装大汉的一人在前,正怒目瞪着这边,而其余六人,则俱都将他们的尖刀抵在三个老道人的腋下面。 也就在许格非转首察看的一刹那,当前站着的道装大汉,竟然举起手臂厉喝道:“杀!” 杀字出口,架着中间老道人的两个道装大汉竟一声不吭,尖刀一挺?双双刺进了老道人的胸腔中。 只见老道人,牙齿猛的一咬,瞪大了两只眼睛将胸一挺,张口喷出一道鲜血,径向身后倒去。 许格非一见,顿时不由一声厉喝,身形如电,挺剑直扑了过去。 当前道装大汉也刚刚再度喝了声“再不住手就……”鲜红耀眼的匹练已到了他的面前,哼都没哼,头颅已飞上了半空。 也就在许格非一怒之下杀了当前道装大汉的同时,红绿纤影一闪,尧庭苇和丁倩文也飞身扑到了近前。 只见尧丁二女,一声娇叱,指剑同施,架着左右两位老道人的四名道装大汉,一面身首异处,一边哼声毙命! 而许格非却在斩了当前道装大汉的同时,身形不停,剑势不变,就像顺水推舟般,又连斩了中间的两个道装大汉! 许格非和尧庭苇、丁倩文三人的动作,虽然快如闪电,但是,依然没有救下另两位老道人。 只见左右两位老道人,同样地瞪眼咧嘴,摇晃着身体,缓缓向地上萎缩下去。 也就在这时,一静和一如等人也赶了过来,立即将两位老道人扶住,纷纷惊呼道:“师叔祖,师叔祖!” 但是两个老道人的左右肋,俱都深深地插着一柄锋利尖刀。 左边的老道人,就在一静等人搀扶的同时,已两眼一阖,断了呼吸。 右边的老道人则面色如土,冷汗淋淋,却强制支撑着衰弱的身体,乏力地喘声道: “宁……愿……战死……不做……奴隶……” 隶字出口,突然吐出一口浊气,头一偏,眼一闭,也跟着停止了呼吸! 一静等人悲愤痛心地凄呼了声师叔祖,含着满眶的热泪将两位老道人缓缓地平放在地上。 这边的事虽已结束,但峰崖边上仍有七八名道装歹徒在那里作困兽之斗。 一静等人一见,嗔目一声厉喝,正待疯狂地飞扑过去加入战斗,观门上突然传来一声得意的哈哈大笑。 许格非和一静等人闻声一看,只见一个身穿乌黑道袍的灰发灰须老道人,正立在观门上望着这面哈哈大笑。 一静一见,立即举手一指,愤怒的大声道:“许少侠,这老狗就是景鹤!” 鹤字方自出口,傲然立在观门上的景鹤,已大袖一挥,大喝道:“射!” 喝声甫落,观墙上突然站起数十人,个个张弓拉箭,一声吆喝,乱箭齐发,挟破风啸声,直向这面射来。 许格非等人各自飞舞着宝剑,一面找石树遮身,一面设法扑进观前林内。但是,仍在打斗中的天山道人和道装歹徒,却立即有两三人发出中箭后的惊呼惨叫声。 对方歹徒果然剽悍狠毒,他们似乎知道今天必死无疑,他们有的虽然身中数箭,但依然趁天山道人挥剑格箭之际,奋力将人刺死! 一阵骤雨般的羽箭,射死了所有的道装歹徒,也伤了不少天山派的道人,无暇抢救的那些伤者,再经乱箭—射,纷纷蹬腿气绝! 观门上的景鹤,依然在那里不时发出得意大笑,羽箭也依然不断的射来。 隐身树后的古老头一看,立即大声道:“少主人,对方可能在拖延时间,我们要尽快攻进观内,不要中了他们的奸计!” 一静和一如等人也纷纷附声道:“许少侠,我们必须冲进观去,时间已很迫切了,而且进观还要搜索老法鹤……” 话未说完,崖边乱石中突然有人惶急大呼道:“大师兄,不好了,我们得赶快回龙脊峰去,那面着火了!” 如此一嚷,惧都大吃一惊,转首一看,只见龙脊峰上,浓烟滚滚,直升半空,似乎有火苗蹿出。 一静看罢,首先懊恼地跺脚道:“我们中了对方的诡计了,他们预留了歹徒,趁机放火,企图引诱我们再赶回去!” 古老头立即郑重地说:“一静道长,如果我们赶回去,正中对方拖延时间的诡计,我们不但疲于奔命,而且一事无成,如果圆柱峰上也起火烧观,你是否又由龙脊峰,赶往圆柱峰?” 一静道人一听,立刻悲愤地断然大声道:“师弟们,这是我们唯一重建门户的生机,为了天山派的千秋大业,冲呀!” “冲呀”两字一出口,自己飞舞着宝剑疯狂地向观前冲去。 许格非和尧庭苇五人,也飞着刀剑向观前冲去。 傲立观门上的景鹤一见,立即停止了大笑,连声怒喝着“射,射”。 由于大家的飞扑,羽箭再度如骤雨般地射下来。 许格非和尧丁四女,就趁飞扑之际,抽隙捡起一支羽箭控在手中,五人一穿过观前矮松林,一声吆喝,分别向墙上的箭手掷去。 只见五支羽箭掷中了五名道装大汉,一连数声惨叫,纷纷翻身栽下墙头,登时气绝。 景鹤—见,顿时大喝道:“集中射这个小子和四个丫头……” 也就在他的丫头两字出口的同时,丁倩文已—声娇叱,一枚九孔梭已挟着一声尖啸,幻成光影,直向景鹤的前胸射去。 景鹤—见光影,似乎并未放在心上,身形一斜,右手疾绕,五指径向那道寒光捏去。 许格非等人一见,断定景鹤显然具有横练功夫,这也是他傲然立在观门上无畏无惧的原因之一。 但是,这也是他狂妄失策的主因之一,他做梦也没想到丁倩文不但武功精湛,而且具有了奇异心法。 是以,就在他右手一绕,五指疾捏的同时,电光般快速的九孔梭已穿过了他的掌心,直射他的体内。 景鹤大吃一惊,魂飞天外,一声厉嗥,旋身准备闪躲。 但是,他的体内一凉,身体有如骤遭锤击,四肢顿时乏力,厉嗥变成了惨叫,身形一翻,一头栽倒,接着滚落观门外,立时气绝。 尚余的弓箭手们一见,当然大惊失色,但他们却没转身狂逃,相反的,他们发箭的速度更急更快了! 由于不少弓箭手将箭集中射向了许格非和尧庭苇五人,其他方面压力大减,是以,一静等人当先奔至观墙。墙上的弓箭手一见,顿时慌了,纷纷呐喊着射向墙下。 但是,许格非和尧庭苇五人却趁机一个飞纵,腾身飞上了墙头,娇叱连声,挥剑如风,惨呼厉叫,此起彼落,立有十数人被斩落墙下。 由于观门两边的弓箭手被斩落墙下,以及一静等人奋不顾身地抢攻,纷纷纵上了墙头。 剩下的二十几名弓箭手,被迫只得退纵到观内院中,丢掉了长弓掣出自己的兵器来。 一如等人纵落院中,先将观门大开,观外的二十几名天山道人也纷纷飞身纵了过来。 也就在这时,中央大殿阶上,突然有一个粗犷洪亮声音,厉喝道:“住手!你们真的胆敢造反不成?” 混战中的许格非等人循声一看,俱都神色—惊,同时停下手来。 剩余的十数歹徒一看,趁机仓皇地向殿前奔去。 只见十数丈外的大殿阶前,方圆数丈之内,布满了雪亮锋利的三股钢叉。 钢叉不高,光一个叉头插在圆形石墩的圆孔中,行行并列,十分密集,看来至少有两三百支。 钢叉中搭有迤个高高的木架,木架上空悬着一大包用麻袋包着的东西。 任何人看得出,那个大麻袋包裹包的是人,因为他仍在那里不停地动,由于手脚都捆在了一起,里面的人只有用他的头挣扎。 最绝的是经过木架钢环的绳索,正拉在殿阶上一个黑袍老道人的手里。 黑袍老道人,灰发灰须,马脸瘦长,三角眼,扫帚眉,尖嘴勾鼻,一副险刁之相。 这时,也正得意地嘴哂冷笑,神色自若,手中拉着绳索,目注着悬在木架上的那个大麻袋包。 最令人可恨的是,他不但手中拉着那个大麻袋包,而且还拉动绳索,使得麻袋包不停地一上—下,制造恐怖,令人看得吊胆提心。 悲愤至极的一静,不由戟指一指,怒吼道:“许少侠,他就是最恶毒最黑心的翔鹤!” 翔鹤虽然听到了,却充耳不闻,对许格非等人的进入院中,也视如未睹,依然嘴晒冷笑,仰面望着麻袋包,不停地拉动着绳索。 许格非先向—静等人挥了个镇定手势,他正在想,如何才能救下木架上大麻袋包里的人。 当然,任何人都知道,大麻袋包里的人,装的一定是天山派的掌门人玄辛道长。 而翔鹤这一招,也可称得上绝很绝毒。 因为,他虽然毫无防范地站在殿阶上,却没有哪—个人敢杀他,甚至用暗器射杀。须知,只要他的手一松,麻袋势必跌坠在钢叉上。试想,在那么高的木架上,一个活生生的人跌在锋利的叉尖上,结果怎样,也就用不着说了。 许格非虽然具有一身惊人的武功,乍然间却也不知如何救下麻袋中的玄辛道长来。 但是,看了翔鹤那副有恃无恐,傲然自得的样子,又恨不得飞身过去,一剑将他的头颅斩下来。 就在这时,仰首依然望着麻袋包的翔鹤,先哂然一笑,才慢条斯理地说:“一静、一如,你们的师父就在这麻袋里……” 一静等人一听,立即悲愤地厉吼道:“恶贼,今天你是死定了……” 翔鹤看也不看一静等人,依然在那坚一面一松一拉地拉着绳索,一面一个字一个字地说: “你们看我还像要活下去的样子吗?” 一静、一如等人一听,只气得浑身颤抖,咬牙切齿,却又不知如何救下麻袋中的师父来。 古老头立即走至许格非的身侧,焦急地说:“少主人,这厮分明是在拖延时间,我们不能为一个人的生死,而误了大事,让天山派历历代代沦为别人利用的工具!” 话声甫落,殿阶上的翔鹤,依然看也不看地漫声问:“方才说话的老狗是什么人?” 古老头一听,顿时大怒,不由怒喝道:“你老爷爷古老头!” 翔鹤晒然—笑,讥声道:“原来是瘦柳仙的阶下之囚。” 古老头一听,哪里还能忍耐,不由一挥手中云龙大砍刀,怒声大喝道:“今天不杀你誓不为人!” 大喝声中,已飞身向殿阶前扑去! 刚刚逃回殿阶前的弓箭手们一见,立即纷纷挥动着手中兵器拦在翔鹤的身前。 翔鹤这时才突然一瞪双眼,望着古老头,大喝道:“你敢!” 大喝声中,手中的麻绳突然松了三尺。 —静等人一见,不自觉地同时惊呼了一声。 但是,麻袋中的人仅挣扎了一下,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,那人的嘴巴显然已被东西塞住。 许格非早在翔鹤突然松了—下麻袋时,已大喝一声,将古老头喝住了。 这时,翔鹤才望着许格非,沉声问:“你小子可就是许格非?” 许格非见对方老而无德,因而也颔首道:“不错,正是小爷!” 翔鹤冷冷一笑道:“你可知道你师祖长白上人的下落?” 许格非淡然道:“已经知道了。” 翔鹤神情一愣道:“那你为什么不把他请到此地来?” 许格非不由怒喝道: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 翔鹤正色道:“长白上人就在灵霄观后的独院中,你为什么不去请他来看一看这个钢叉穿人的场面呢?” 许格非一听,不由冷冷一笑道:“你最好少费心机,希望你马上把玄辛长好好地放下来,少爷保证不杀你……” 翔鹤一听,突然仰而发出一阵得意自恃的哈哈大笑道:“这话应该由道爷我来说,需知你们几人的小命都捏在我的手里!” 许格非冷哼一声道:“翔鹤,希望你放明白一点儿,玄辛道长并不是在下的什么人,在下怒极挥剑之时,是不会考虑到玄辛道长的死活的!” 翔鹤一听,毫无所惧地问:“是吗?那你小子为什么不动手呢?” 许格非实在气极恨极,这时一听,不由一横手中屠龙剑,怒声道:“你道我不敢杀你吗?” 说话间就待飞身前扑,但是,却被一侧的尧庭苇伸手拉住了。 翔鹤一见,神色依旧,毫无惧色,反而自恃地望着许格非,讥声道:“来呀!你来呀? 道爷手中既无兵刃也无暗器,斩劈刺挑,任凭由你……” 诈格非虽然气,但也不能不顾忌麻袋中玄辛道长的性命。 是以,只气得浑身颤抖,俊面铁青,牙齿咬得咯咯的。